來自全世界的禮物

除了必須添置的衣服之外，在整年的旅途上我一件手信都沒有買給自己。不過，記念品倒是有的，而且是親手做的。就是我們的一個小project。

在被稱為「世界盡頭」的南美洲最末端Ushuaia開始，我們邀請了在路上認識，來自世界不同地方的朋友，一人一句以我的母語：廣東話，然後串連起來完成一首完整而有意義的歌。

不要以為這很簡單！漢語被喻為世界上最難的語言，而廣東話也可以說是漢語之中最難學的語言。我請這些朋友用廣東話唱出歌詞，不是要為難他們，而是一種文化上的交流。雖然他們不知道自己唱了些什麼，但當我把翻譯成英文的歌詞給他們看的時候，大家都認為這首歌很有意義。我選用這首歌（除了本身是fan之外）同樣因為當中的意義，也是我們旅程中學會的事，惡運不會一直纏身，最好的、更好的，尚未來臨。

在開始這個project之前，我沒想過這個制作過程會是這麼有趣和深刻，有人很認真地不斷重複練習務求唱到最好，有人五音不全的完全唱錯卻又一於少理，更有一些令我們忍笑到幾乎連相機都拿不穩的珍貴難忘片段。

好多謝每位有份完成這個project的每一位朋友，The Best is Yet to Come!

The Best Is Yet To Come --By Chet Lam

永遠有一個吻未嘗 (There's a kiss you had never try)

有些燭光未燃亮 (Always some unlighted candle)

若愛太苦要落糖 (If love's too bitter, add some sugar)

結他斷線亦無恙 (Broken guitar string is no a problem)

To hug someone

To kiss someone

The best is yet to come

若要錯失永不能守 (You can't hold if something gotta lose)

得到也不代表長久 (Even you got it doesn't means for long)

假使快樂有盡頭 (If happiness has an end)

痛苦也未會不朽 (Pain will not be forever as well)

寂寞半點假如不能承受 (If you can't bear of loneliness)

這生命註定過得不易 (You're going to have a hard life)

笑與淚 亦有時候 (Laughters and tears, were all arranged)

To hug someone

To kiss someone

The best is yet to come

若你說不再聽情歌 (If you choose not to hear love songs anymore)

不想再經歷這漩渦 (Don't want to get into this swirl)

假使抱住你拳頭 (If you make your fist)

到底也沒法牽手 (You cannot hold the hands anyway)

就是為了追求一時平靜 (To pursuit a momentary claim)

將感情隔離半點感動都扼殺 (Isolating your feeling, killing the touching moments)

 沒法承受 (you can't afford it)

永遠有不妥協傷口 (There's always some wounds)

有些憾事不放手 (Some regrets hard to let go)

若你太刻意淡忘 (If you deliberately forget them)

越會補不到缺口 (It's even harder to cure the wound)

Why don't you just hug someone

Just kiss someone

The best is yet to come

最好的尚未來臨

Day Finale：像一切從未變

一大早起來，我們一如以往的背起背包上路。廉價賓館的房間沒有窗，走出大門才知道原來外面天還未光；晨早的西安比起傍晚和晚上的肩擦肩是另一個世界。我們大概已經適應了這種為了趕早班車的morning start，唯一不同的是，今天是旅程的最後一天。

我之前很輕描淡寫地說過：「任何旅程都有完結的一天，旅行如是，人生也如是。」比較令自己意外的是，我們在這一刻卻沒有絲毫不捨和感觸，甚至認為在這個時候回家，時間拿捏得相當好。在身心都累了之時，在旅程變得routine、再沒有驚喜之時，「回家」便是最適當的決定。

最後一程長途車，九小時的高鐵

Day 373, 374: Xi'an（西安）

走過甘肅，我們來到古稱「長安」的西安。它是中國十三個朝代的首都，同時也是絲綢之路的起點／終點站。自古以來它就是一個中華文化的發源地，我們以此作結這段的絲路之旅，自然不過。

西安有很多歷史建築和名勝，不過我們已經明白中國有太多tourist trap這回事，所以我決定這兩天就只去兩個地方。

第一個地方是兵馬俑，如果你不是用Google Translate來看這篇blog的話相信一定會知道這是什麼一回事，我就不多解釋了，哈哈！除了人多得離譜和門票貴得更離譜之外，兵馬俑確實是個值得一來的歷史遺跡。在有幾個體育館般大的發掘遺址中排著一列又一列的古陶俑。當中不同的人物造形，背後原來還包含當時的兵法佈陣，殊不簡單。

兵馬俑

Day 372：Rainbow Connection-張掖丹霞

離開新疆，下一站本來想去蘭州作轉車點，不過那裡好像沒有什麼好看。也許是我認識不多，蘭州就只有拉麵這一回事吧。想起之前在路上碰過的一個外國背包客說他去過甘肅的張掖，於是在網上找了些照片，方知這裡驚為天人，於是又臨時改行程前往。

張掖丹霞景區40+20元的收費比較合理（只是「比較」合理，畢竟我仍然認為自然景觀不可能被圈起收費的）。至於這裡的丹霞地貌是如何形成，我們無從了解，因為入口處的告示板只寫上一些特殊景點的名稱，例如什麼「眾僧拜佛」、「靈猴望海」、「仙女醉酒」等。唉！作為一個稱為「國家地質公園」的地方，連一點點地理知識和背景都不給人知道，只花時間去創作那些無聊名字，是什麼道理？

張掖丹霞

Day 370: 天山的另一邊－天池(Heaven's Pool)

一直趕往烏魯木齊的原因是我一直很想去北疆看自然風景，特別是喀納斯。可是來到之後發現已經太晚了，各個包車司機都說北疆已沒有好看的風景，葉子掉光了又未有積雪，加上這時份道路濕滑會很危險，勸我們改去南疆看沙漠和胡楊林。不過我們早就在土庫曼徒步過沙漠，在吉爾吉斯穿過胡楊林了。衡量過得失和價錢之後，最終決定放棄遊北彊以免去了空失望，留待下次再去吧。旅途上總得留下一些遺憾，那麼下次才有再出走的理由。

師傅還好心的提醒我們可以到烏魯木齊附近的天池作短途一天遊。我們聽從了他的意見，第二天便到了天池一趟。

一如其他我們熟悉的中國景區一樣，門口的售票大堂上幾個「天山天池」的浮誇大字是國內觀光客必然的拍照勝地，不過我的品味未至於此，我曾發誓我不會在景區門口拍這些到此一遊的照片。門票120元加景區內的巴士50元，共170元的入場費在我們遊覽過世界各地的不同景點之中算是個相當高的票價，不過我很清楚在國內這都不算什麼…

天池

Day 366－368：貪腐的哈薩克(Kazakhstan)｜"Home" Return

回到Bishkek，又又又又又見到日本小子Takuto！我們第五次在路上見面了！！因為在Osh通往中國的關口關門一星期而令他被迫滯留。說起來，那是什麼關口啊？10月1號至10號因為中國國慶而關門，然後14號至20號又因為伊斯蘭的什麼什麼節日而再次關門。作為一個邊境關口可以這樣「門常關」的嗎？倒不如把它永久關閉好了！

Takuto要趕在10月完結之前穿越中國回日本，剩下的一條路便是申請特快的哈薩克簽證，然後從哈國的南部大城市Almaty（阿拉木圖）直接乘車往烏魯木齊。我們也不想白花時間了，因為我仍然對遊覽北疆存在一線希望，想趕在天氣變得太冷之前趕去看看能不能追上「尾班車」。最好的是去年開始，香港特區護照到哈薩克不用簽證。於是我們便先走一步，走同一條路線早點回國。

Kathy埋怨我為什麼不在阿拉木圖稍作停留，我沒有理據，只是很單純的「直覺」那不是個好主意。聽得太多哈薩克人（特別是警察）如果對遊客偷呃拐騙的事。作為受過英國式優良公民教育的我，平生最討厭這些「污糟邋遢」的貪污事情。（「從前」的香港，真的勝在有ICAC嘛。至於現在呢…不說了）加上沿路都有人update他們如何在哈薩克被屈錢，我就更不想留低了。所以，對不起，再埋怨我我還是決定要走，不想留下。

告別了Takuto，跳上Bishkek開往阿拉木圖的小巴，不久便來到邊境。這個邊境可以說是我們走了39個圖家以來最一塌糊塗的。我覺得自己有如身在豬欄牛棚之中一樣，關口下面的河一直傳來一陣屎臭味，還要被四周不守規則、托著大包小包的水貨客一直打尖插隊和推撞。我只能搖頭嘆氣，同車的兩個來自塔吉克的女士安慰了一句“This is Central Asia！”。

Day 363-365: Karakol-Altyn Arashan「最後一次」登山記

告別兩位日本朋友，我們又再二人上路。往東穿過全球第二大的高原湖泊Lake Issyk-kol，來到寧靜的小鎮Karakol。來這裡是準備前往吉爾吉斯最熱門的hiking勝地，位於天山（Tian Shan）山脈的Altyn Arashan。

由山腳的下車點徒步走上Altyn Arashan需時5小時，在入口附近的小村附近滿佈紅葉黃葉，是我最喜歡的大自然景色。加上沿途都走在河谷旁邊，看著美景又聽著流水聲，令我心情舒暢。

從此處步行走上Altyn Arashan

Day 359-361: 衝衝衝！下一站吉爾吉斯！（Kyrgyzstan）

在Samarkand的Hostel，我們認識了來自不同地方的人，包括之前碰上4次的Takuto、和我們同一架share taxi然後被司機屈錢的另一日本人、一個英國人和從波蘭驅單車來到的女背包客，還有台灣的小姑娘Agnes。我們一整隊背包客一同前往烏芸別克首都Tashkent（塔什幹）。Agnes說她之前在塔什幹已經留了五天，不過是因為她的護照在機場遺失了。後來有旅行社找回她的護照，不過旅行社說要付US$100美金才能拿回！這國家的貪腐和「屈錢」真是無處不在，我很不喜歡這樣的地方。

乘火車到了塔什幹，剩下Takuto跟我們一起。在Hostel房間內又是另一個日本背包客，不過她是個女的，叫Aki。我們一致同意這裡沒什麼好參觀，所以就只是外出找吃的便沒有四處走，好好準備明天闖進吉爾吉斯（Kyrgyzstan）。

第二天早上找了輛share taxi前往烏茲別克/吉爾吉斯邊境。剛好我們四人一起，談好價格便馬上了。車程頗遠的，早上9時出發，下午4時多才到步，而且中途都沒有停車午餐。順利地用我們的BNO護照混進吉爾吉斯（情況跟香港人進坡利維亞一樣）。如無意外，這裡應該是我們回中國之前最後一個國家了！

Go go go！下一站吉爾吉斯！（Kyrgyzstan）

Day 358: Samarkand（撒馬爾罕）

Samarkand（撒馬爾罕）是烏茲別克的重點旅遊城市，人家說幾乎全中亞最華麗的建築物都能在這裡找到。不過經過我們在之前兩個古城不太好的印象之後，我已經再沒什麼期望了。

旅遊書說即使你沒時間，來到Samarkand，至少也應看一下幾座標誌性的建築：Registan、Guri Amir、Bibi-Khanym Mosque和Shan-i-Zinda。好，那就看看有什麼了不起之處。

我們就住在市中心的Registan旁邊，走幾步便到了側門。跨過了小閘門走進去那三座三為一體的經學院，果然名不虛傳，非常壯觀。高塔和穹頂以仔細的磁磚舖設，極盡華麗；庭園裡的拱門全都是彩繪；還有裡面的清真寺，內部的金頂簡直是絕妙。錯綜複雜的黃金花紋象徵著當時的富庶，厲害！

 

Registan 

極度華麗的清真寺穹頂

Day 356: Bukhara（布哈拉）

在我們申請簽證時，大使館很親切地送上一份烏茲別克遊客地圖，Bukhara就在其中。它就在Khiva前往著名城市Samarkand近七百公里路的途中，把它當成一個中途站也不錯。

Bukhara

Day 355: 烏茲別克古鎮Khiva

初到烏茲別克，除了那久違了的網絡自由之外（伊朗和土庫曼都被封鎖網絡了），的確是有點煥然一新的感覺。走進泥巴堆成的城牆之中，馬上像時光倒流了回到古代一樣。

Khiva城牆

以建築來說，這裡的各種清真寺，經學院，護城牆和宮殿等，都要比之前絲路上的其他景觀來得漂亮。那些彩繪磁磚和木門的精細雕刻都被完好的保存下來（或是翻新出來的）。走進這些幾百年歷史的古建築之中，有時就像在那些民族村，又或者是電影片場一樣，有點不真實。又或者，我可以乾脆叫它做一個城市博物館比較適合。

Day 354：逃離土庫曼

在沙漠中央的公路旁睡了一晚，醒來後便繼續向北進發。原來沙漠早晚的溫差真的很多，早上醒來時非常冷和大風，還有隻駱駝在身邊… :)

 

睡在沙漠邊的cafe，GOODNIGHT!

早上發現身邊有隻駱駝

本來打算去看一看成吉思汗曾經到訪過的古城Konye Urgench，但是在路上想一想，我真的不想再留在土庫曼了。在旅途上有時需要相信自己的直覺，於是便請司機直接送我們到關口，準備前往烏茲別克。

找順風車，不過最終還是找了台收錢的車…

Day 353: 往來地獄走一趟/Darvaza Gas Crater

坦白說，在中亞地區我是沒有任何期望的。也許聽了太多來過這裡的人的意見，我一直認為這裡封閉，落後，沉悶，食物不好吃，景色也沒有太大驚喜。不過，還是有唯一一個我最想看的地方，它就是在土庫曼的「地獄之門」（Gates of the Hell）。

這個所謂的「地獄之門」其實是個一直在燃燒的天然氣井（gas crater）。它是在土國中央的Karakum Desert（卡拉庫姆沙漠）正中心處，於Darvaza村莊的附近。這條村莊曾經因為他們那位偉大全能兼英明神武的總統不滿它太過簡陋而被下令剷平…而這個一直燃燒的天然氣井也不盡是天然的。大約在1950年，蘇聯的石油探察隊發現這裡有天然氣噴出來，為免發生危險，便決定放火把天然氣燒光。最初以為它只會燒上幾天，不過這把火一燒便燒了60多年（！），直到今時今日仍沒有一刻熄滅過！！

「地獄之門」（Gates of the Hell）

Day 352 沒有自由的Ashgabat

怎麼形容好呢？這個瘋狂的地方…

在土庫曼首都Ashgabat，到處都是很華麗的建築，由住宅到酒店，由商場到街市，所有政府建築物，甚至連公廁都是以白色大理石砌成，整個首都街頭的建築都異常華麗，而且清一色是白色大理石外牆，最多有點金色作點綴。還有到處都是總統一模一樣的笑吟吟揮手照片，噢，還有他的金銅像。配上極盡奢華的街燈，中央分隔行車線的噴水池，打理得井井有條的花叢和舖設得相當完好的馬路，整個城市簡直就是完美（除了那「烚熟狗頭」）。

到處都有總統的金銅像和照片

Day 351 勇闖土庫曼

由預備申請簽證開始，已經知道土庫曼這個國家不是尋常的「善男信女」。全世界大部份國家的人都必須拿簽證才能進入該國，而申請旅遊簽證過程煩複，指定必須由當地導遊整天陪伴著（監視），不可以自由到處走，兼且費用相當昂貴，這不是我們的選擇。我們唯一可以做的便是申請過境簽證。

我們之前在土耳其申請過境簽證，然後請領事館把批文電郵給我們，以便可以在伊朗接近土庫曼的城市Mashhad拿visa，不用白白浪費當中等待的時間。最終我們成功取得5天的過境簽證，今天便可以向這個在「最封閉國家排行榜」中僅次於北韓的國家進發。

Day 348: Chak Chak, Meybod, Kharanaq

很多來Yazd的旅客都會順道遊覽周邊的沙漠景點。本來我們只有2人，有點不化算，幸好在hostel內碰上一個重慶來的背包客女生Sunny，然後之前在Isfahan一起同遊的小姑娘素珍也乘夜車來到了Yazd。於是剛好拼夠四個人包車一天遊；最好的還是大家都可以「同聲同氣」說中文了。（雖然我們的普通話都已經生疏了）

第一站Kharanaq是個有一千年以上歷史的古城，房屋都是以泥土堆砌而成，但現在已十室九空，只剩下村的外圍有幾個老人家仍在這裡以種田為生。丟空了的房子四通八達，走進去好像迷宮一樣，有時在不同的門之中穿來插去，也幾有趣。不過走的時候一定要小心，據說以前曾有遊客失足掉下來了。

和另外兩位中國背包女孩一起遊覽

Day 346,347: Yazd（亞茲德）

告別了沙發客主人，我們又再匆匆的上路來到下一站。Yazd（亞茲德）是在沙漠中被群山包圍著的一個綠洲，也是自古以來絲綢之路中一個重要的驛站。

我們嘗試走進古城之前，被通道上的地毯店職員邀請到他店內的天台看一下周圍的景色。這種事情在之前遊歷過的摩洛哥也經常發生，不過最後不是「落閘放狗」般把你強行留下銷售產品，便是直接索取小費。因此，我開宗明義的告訴他，我們香港地方小，容不下他們的巨大地毯，而且香港天氣潮濕，地毯在香港最終只會成為霉菌的溫床。不過那個職員仍然熱情地邀請我們上天台看看，他說不會要我們買東西，而單純是想向我們介紹一下Yazd的景色。果然他講得出做得到，沒有任何hard sell地毯之餘，還在天台向我們簡略介紹了古城內的各個景點。

Yazd位處沙漠中央，因此很多古老房子都是以泥土和磚塊堆砌而成。在屋頂可以看到一片泥黃色的房子。不過跟其他城市不一樣，這裡有很多像「煙囪」的東西。

其實這些不是煙囪，而是wind catcher。是用來收集房子上空流動的空氣，並引導到屋來用來降溫的。我們之後親身在一些屋內體驗過，站在wind catcher下方，的確涼風陣陣，比屋內其他地方，溫度明顯低上幾度。

wind catcher

Day 344: 波斯波利斯（Persepolis）及Naqsh-e Rostam

大部份來到Shiraz的旅客都會一同前往近郊的古城波斯波利斯（Persepolis）。它是波斯最輝煌時代的歷史，可惜後來戰敗給希臘之後整個古城被焚毀。於近代修復好後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

要前往Persepolis只能跟團或包車。我們在之前入住的賓館問好了價錢，第二天出發時，前台另一位工作人員的報價比昨天問的價錢便宜了，於是我馬上付費起行。後來之前負責報價的人來了，好像在抱怨他的同事給了個低價我。不過在我看來，是之前的那家伙想坑我們嗎？

不過我們只能在下午出發。二時回來賓館，負責人又說司機要比原定遲了一小時才開車，因為伊朗人有午休的習慣，下午1時至3時在街上都是沒人的，店鋪都關門了。結果我們只能在下午較後時間才出發。沒所謂了，我比較喜歡那時候的陽光，而且沒那麼熱。

在進入Persepolis之前，我們順道先去附近的Naqsh-e Rostam。它是波斯皇帝的陵墓，在一座垂直的山崖上刻上了不同的壁畫。

Naqsh-e Rostam

Day 342-345: Shiraz（設拉子）

Shiraz是個歷史久遠的大城市，雖然現在已發展為一個相當現代化的城市，但仍保留不少古老的歷史建築。特別是這裡的清真寺。其實在這裡有很多景點可看，不過我們不想到處衝，只想放下地圖，隨心的走走看。

Aramgah-e Shah-e Cheragh是這裡最出名的超大型清真寺，同時也是一個伊斯蘭教先知的陵墓。進去之前要把相機和背包寄存，裡面說不准拍攝，但我發現當地人也用手機肆無忌憚地在廣場拍，於是我也拍了一些…

這裡的廣場面積相當大，但最精彩的是在這些建築群的裡面。陵墓內的祈禱室，裡面的每一吋牆壁都是鏡子，最小的只有手指甲的大小，我數過有一吋x一吋的牆上有20塊小鏡，密舖了天花板和牆身之後，沒有誇張，我猜應該至少一億塊鏡吧！！真的很華麗。不過，為了尊重他們的宗教聖地，我不想（也不能）拍照，很遺憾沒法把裡面的景象拍下來。

Aramgah-e Shah-e Cheragh

Shiraz的各種好人好事

Shiraz（設拉子）是我們在伊朗的highlight，但不是指風景，而是我們在這裡遇上的各種好人好事。

還記得到步Shiraz時已經是晚上，下巴士時有當地人走來問我是不是會把寫好的遊記轉載到網上，還請我把網址告訴他。原來他看到我在巴士上打文章。後來他請我們和他乘同一輛的士到市中心的酒店，他說他回家也是順路所以堅持不收錢。下車後他還幫我們問好酒店價錢和確定房間滿意才離開。真是太好人了！

第二天上午，我們在路上碰到了獨自上路的香港人Andy，言談間我們透露了自己們帶不夠現金的蠢事，他便主動問我們要不要幫忙，因為他身上有剩餘的現金，而他下一站便是土耳其，能夠自由提款，所以可把剩餘的美金先借給我們。太好了！老實說這件事在香港大概不會發生的，甚至會被報警懷疑是行騙吧！現在在外地遇到一個素未謀面的人，他居然也肯大方借錢給我們。他大方的一口答應之後，我還請他一定要記下我的身份證號碼，然後馬上聯絡家人在港把錢轉到他的帳戶之中。

銀包中突然漲了很多，終於可以放下心頭大石。不過還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因為我們在這裡嘗試第一次的沙發客經歷。屋主Raha是個獨自居住的女子，她非常細心地招待我們，晚上又介紹她的好朋友給我們認識，還一起到公園的草地上玩遊戲和聊天。之後一天她還親自下廚煮晚飯給我們吃。本來我定了在這裡只留三晚，結果最後還是在她家多留一晚。最後那天輪到我們表演一下在旅途上學到的廚藝，好在都沒有把「中國菜」的名字丟架！

首次當沙發客，主人Raha（中間）和她的好朋友

還有，其中一次坐的士由市中心回到Raha家中，因為正牌的士都開天殺價而選擇坐白牌的士。會一點點英語的司機告訴我們，在伊朗，開白牌車是件很平常的事，因為工作本身的薪金不夠，所以很多人下班後也兼職的士司機。而他本身是石油工程師，但月薪只有不足2000元港幣。一路上他很努力地用英語單字為我們解釋一些伊朗的傳統文化和人物。到下車時，他說我們是伊朗的客人，也就是他的客人而堅持不收車資。我們說不能接受了他的服務而不付出（加上知道他的生活很艱苦），但他還是堅持絕對不收。我們唯有拿出一些港幣的硬幣送給他（特別是二角/二元的波浪形，在外國是很特別很受歡迎的）作為記念品。最初他看到金錢，還是不肯接受，但我們解釋那些硬幣面值不多，只是當作一份謝禮他才欣然接受。

Day 339-341: 伊斯法罕(Isfahan)

本來到達伊斯法罕(Isfahan)之前，約了一位沙發客的主人；但我們下了巴士之後致電給他，他說叫我們晚上10時之後才再找他安排地方給我們住，最終我們覺得太不可靠而放棄了，改為入住青年旅舍，也因此遇上了正在浪遊的浙江女孩素珍。接下來兩天，我們三個便一起在這歷史久遠的城市同遊。

在介紹各處之前，必須先說明一下，因為我實在無法記住波斯文，即使是其翻譯了的英文拼音名字根本也是諗都不會諗，所以我完全沒有嘗試去記住那些景點和清真寺的名稱，有興趣知道的話請自行google或查閱Lonely Planet。

某清真寺的側門外

 

正在興建中的新廣場，中庭超大，四周是室內的bazaar

壯麗的清真寺

Day 338: Tehran(德克蘭)

德克蘭是伊朗首都，但對一般遊客來說不是一個太吸引的地方。從大不里士來到首都，果然發現這裡連當地人對我們的好奇也少了。這裡交通混亂，空氣污染嚴重，而且非常人多擠迫。還好他們有地鐵系統，而且列車的車頭車尾定為女性專用車廂，那麼在最多人的時候便不怕發生尷尬的情況。

我們只短留在德克蘭一天，匆匆忙忙之間只走過兩個地方。

Golestan Palace

Day 336, 337 大不里士(Tabriz)

以過路的性質來到伊朗首站，西北部的古都大不里士(Tabriz)。初到貴境便遇上好心人帶我們找酒店，而且在街上到處都有人跟我們打招呼，有時候在馬路上有車從後飛馳過來嚮一下咹，然後又是一句hello（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從後便知道我們是外國人，是我們衣著太奇異嗎？）

安頓好後我們隨便的到處走走，走到有名的大不里士巴扎（市場）。這裡可是全世界最大的室內市場，也是中東地區中最古老的其中一個。在裡面走，很容易便會迷路。還好店鋪的分布不算雜亂，而售賣的東西真是五花八門。主食品、零食、衣服、鞋襪、工具、地毯、工具，甚至金器都有。不過我們又累又沒錢，還是匆匆走過便算。

大不里士巴扎

錢與Traveler

我們在伊朗的第二天，便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沒有帶充足的現金。

因為伊朗及之後的土庫曼，能夠直接使用國際信用卡或提款卡拿到現金的機會接近是零，所以到訪這兩個國家必需帶備足夠的盤川。再下一站的烏茲別克雖然有提款機，但據說它們經常沒有現金，所以同樣不能存在厚望。偏偏我們在土耳其的時候，以為自己身上的現金很足夠，卻忘了申請各國簽證時花了相當多的美金及歐元，卻沒有補充。進了伊朗才發現時，想回頭一切已太遠。

十一個月以來，我們一直走到這裡，雖然說是盡量能省則省，但同時也不想真的凡事算盡。例如為了休息得好一點和安全理由而選擇住雙人房而不是多人間；偶然花多一點點吃一下當地的美食，有時艱苦過後盡情吃喝來作為心靈慰藉。我認為如果不惜一切地節衣縮食的旅行是沒有意思的。

不過這一刻開始，真正要在一個不太富裕的國家裡過一下窮遊驢友的生活。

可是我們也許來得不太合時。伊朗幣兌美元匯率突然大幅度下滑，據說是因為伊朗總統正在會見美國總統，有可能簽定條約令伊朗幣升值。還有，在之前，政府曾頒佈法令，禁止酒店和景點分別設立本地遊客價和外國遊客價。可是伊朗剛換了新政府，然後這個規定就突然消失了。外國遊客參觀景點，總是要付上貴好幾倍的入場費。

簡單一句，就是在最窮之時忽然之間一切還要變得更貴。

有天我們在伊斯法罕，在一個大清真寺外因為門票太貴而沒有進去（說穿了其實是幾十元港幣，但比本地人價格貴了好多倍），反而在外面跟一個當地家庭碰上面，然後聊了很久。後來他邀請我們和他們一起到下一個景點參觀。到了售賣處，同樣發現他們的本地價和我們的外來價差天共地。他們也很「醒目」地說幫我們買當地人的票。不過最後我們還是進不了，職員說我們必須買遊客票。他們家人和在場另外的當地人都覺得不公平而跟售票員理論，但還是不得要領。最後我們說太貴了而決定不進。其實那時覺得有點尷尬，在他們眼中應該也摸不著頭腦，為什麼我們跑那麼遠卻為了一點點錢而放棄參觀？

還有那天在大不里士，剛好在藍色清真寺外碰到一個香港的年青人，我們三個分別也因門票問題而過門而不入時，有當地人看到我們打退堂鼓，就問我們為什麼不進去。我們就直接說，票價太貴了。其中一個女孩說，你們花那麼多錢飛過來，卻不進去參觀太可惜，而且也不差那一點點。唉，如果在之前，我很可能是同樣想法的，不過現在有苦自己知。想想我們兩人門票的價錢，足夠今天兩餐溫飽了。

當然有些最重要的地方，我們還是會付錢進去參觀的。於是，每到一個地方，我們都要先衡量一下，是否值得進去。而且隨著我們的里數和見聞的增長，有時看不看所謂的景點，真的變得不太重要了。有時會想，反正什麼教堂、清真寺、宮殿等都是大同小異的…

不過在途上，開始發現而更重要的是你會碰到怎樣的人。"It's not what you've seen, it's who you've met."這個道理，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開始慢慢在腦中浮現出來。

又或者，這就說明了，我們是一個真正的Traveler（旅行者）而不是單純的tourist（觀光客）。

另一個國度，另一種角度

（注意：由於翻牆失敗，目前的blog只能維持有限度更新。參觀景點的日誌及照片將留待回到網絡開放的國家－也許是回到香港－才補回update。）

由踏入伊朗國土的一刻開始，我便知道，我們久違了「Advanture」的感覺要回來了。

在伊朗，每個女性都要包著頭巾和穿上長袖衣服。而當地大部份女士都是披上黑紗的。也許Kathy那條在土耳其購買，顏色鮮豔的頭巾實在太搶眼，我們在街上就如珍禽異獸一樣被每個人盯著。大部份人「發現」我們之後會馬上跟旁邊的親友細聲講大聲笑著；而有些會打個招呼，或是走上來說一句"Welcome to Iran"或者"Welcome to my city"。

這裡的人大部份有一點英語的能力。而一些英語能力強一點，或是「八卦」一點的人會前來問我們各種問題。其中一位老伯，當我們還在背著背包找住宿時，他走過來跟我們搭訕，還想請我們去喝杯茶。老實說，我們活在香港，對這種突如而來在街上的邀請一般都會覺得是陷阱或者不懷好意。加上帶著背包太重太不方便，本能驅使下我便婉拒了，說我們要先找落腳的地方。同時我還在想，他會不會像某些中南美洲國家的人一樣，幫人找酒店然後向酒店收回佣呢？於是我竟然跟他說我們是窮學生，沒有一點多餘錢。不過他仍帶我們東奔西跑的找酒店。找了幾家，但都客滿了。他仍不斷幫我們問了街上的幾家店鋪，最後找到一家的確是很便宜（但也很簡陋）的旅館。而事後才知道他根本不是當地人！而且就在我們確認了入住之後，他便走了，完全沒有回頭，我連道謝的機會也沒有。

還記得這位叫阿里的老伯在路上跟我說他是做黃金買賣的，不過他說他的工作一點意義都沒有。「蕃茄、蘋果都能給人吃，而黃金到底有什麼用？一點都沒有。」

直至現在我也不明白為什麼當時要跟他說謊告訴他我是學生。這個我們在伊朗首位遇到的「阿里爸爸」好像教曉了我，在這裡，要嘗試用另一個角度來看這個國度。至少，我應該嘗試一下扭轉那種過份的自我保護，學會相信一下這裡的人。

這兩天在四處遊覽時，路上不斷有人跟我們聊天，有些會要求拍照，有些會突然拍拍我們的肩膀，然後請我們吃幾粒糖果或零食，甚至有人送上兩隻香蕉。之前在土耳其也不乏對我們充滿好奇的人，但伊朗不同的地方是他們會很主動，也很坦誠。不會單是hi-bye的表面招呼，聊天時的話題可以廣闊得令人意想不到。

例如我們在大不里士的藍色清真寺前，有兩個80後青年走來用流利的英語打招呼，問了那些基本的「查家宅」式問題之後，突然他問我，在香港，人和社會的關係是怎樣？我有什麼理想和目標？突然我也說不出來。後來他說，他希望打破自己國家那些愚蠢的傳統思想和改變這個社會。他討厭這裡每人都被迫叫做穆斯林，他認為伊朗社會存在著不合符法理原則的法律，他不願意看到自己國家的人才不被重視而陸續離開伊朗國土流亡海外，他甚至在藍色清真寺前，說有些人即使得了癌症也只會終日只懂求神拜佛，而不正式求醫。然後患病的人逝世了，家人仍是只懂問天怨命。他稱那些信徒是超級蠢材。說罷，才知道原來他是個醫生。

不過，他這番話，馬上引起旁邊的一班信徒嬸嬸們的不滿。（對，那班大嬸們都懂英語的）然後兩邊竟然開始了罵戰。嬸嬸叫他不要污染我們兩個「思想純潔」的旅客，而80後青年堅持他只是在說事實。

作為遊客，我並不想捲入宗教的熱烈辯論之中。於是我很努力地拉開了話題。

其實我心中對青年的話是非常認同的，他看似反叛，其實在我眼中，他才是最愛國的一類人，才是國家的新希望。「愛國」並不是終日掛在咀邊叫嚷的口號，不是人云亦云、盲從附和的。

即使在一個如此封閉的國度，也不是每個人的心都是同樣封閉的。我跟青年說了一句「要是你的國家多些人有你這樣的想法，這裡便有新希望了。」同時，我多希望我們的國家亦有多點這樣有思想的青年。

Day 335/336: Overland to Iran: 踏進伊朗

Day 335

在土耳其的Trabzon待了個周末，然後星期一早上，便馬上走到伊朗大使館申請伊朗簽證。

Trabzon可能是世界上最容易申請伊朗visa的地方。在這裡，差不多太多數國籍的人都不用邀請信，不用旅行社幫忙，便可以直接申請。和我們一起上午九時正便來到大使館的，有2個日本人，一個中國人，一個韓國人，一個波蘭和一個烏克蘭人。除了日本兩位男生要打10隻手指模外，其餘的人只需填好form，交低一張照片（女性的照片必需包頭巾），整個過程應該10分鐘內便搞定，然後職員便告訴我們到銀行入帳，然後下午五時再回去拿回護照。

不過，我完全不理解為什麼不同國籍的人，付的簽證費用都不同。韓國48歐元，日本60歐，中國和波蘭75歐，最貴是我們和烏克蘭，要90歐！不公平啊！

下午五時，大家都準時回到大使館並順利取得簽證。我們兩個和其中一個日本男孩決定即晚離開土耳其，於是便一同上路，進入伊朗。

Day 336

我們三人乘坐晚上七時半的巴士離開Trabzon，開往比較接近邊境的Dogubeyazit。我還以為大概在第二天天光之後才到達，不過在清晨03:45，睡到半夢半醒時，Kathy看著手機的GPS說我們快到了。再問旁邊同樣睡眼惺忪的乘客，他們也準備下車，那裡果然是Dogubeyazit。下車後，一行8人便轉到另一架開往幾十公里外Gurbulak邊境關卡的小巴，不過司機不願意開車，似乎他想等滿客才開。我心想：靠！那時凌晨4點，除了我們唯一一班巴士到達之外，你要等鬼上車啊？等了一大輪，最後各乘客付多一里拉拼給司機，終於開車了。

那個邊境是個狗不拉屎的荒蕪之地，不過在路旁排了幾公里長的貨櫃車龍。出境手續相當簡單直接，唯獨是我們三個遊客在入境時不能直接通關。職員叫我們坐一旁等，不知是否又要檢查我們有否進入過以色列的蓋章。（據說如果進入過以色列，是不准進入伊朗的，真是很「小學雞」的做法）等了好久，在中途，職員叫我們逐一再填寫個人資料和打十隻手指模，然後又再等等等等等…最後問到我們在伊朗要去的地方，然後終於放行了！

走出來，吸了一口冰涼的高山空氣，那時天已經光了。終於進入伊朗的領土！心情既有點興奮，又帶點緊張，很久沒有這種「我終於過關來到了」的感覺！出關第一件事，便是要找換錢的人。因為之前在土耳其無法換到伊朗幣，雖然明知關口的兌換永遠是shit rate，但也沒辦法。我把身上剩餘的70土耳其里拉換成1050000伊朗幣Rial，然後乘坐巴士到山下的小鎮。伊朗幣貶值得相當厲害，我手上過百萬塊根本算不上是什麼，因為一趟短途巴士已經要每人10000Rial。

和日本男孩在伊朗境內合照

我們和日本男孩打算去第一站Tabriz（大不里士），他要在那裡換車直去首都德克蘭，我們整夜沒覺好睡，太累了不能跟他直衝，決定短留Tabriz一天，順道參觀一下。

下巴士以後，最精彩的數字遊戲便開始了。甫下車，便被一群人包圍，不難估計到那是的士司機和行乞的小孩。我們問了價錢，聽起來好像不貴，而事實上我們以當時完全未睡醒的狀態，根本計算不了到底10,000Rial等同多少元美金。眾司機圍著瘋狂出價，有些說帶我們走短途到附近小鎮轉巴士，又有些說直接送我們往Tabriz。

我們拿著筆記本，努力地把每個人報的在腦海中價錢翻譯作自己語言，並嘗試計算它等同自己國家貨幣的值值。這一點，中文跟日文都很相似，大家都有個、十、百、千、萬、十萬…但英文的一萬叫Ten thousand，十萬叫Hundred thousand。而我們這些英文不靈光的人永遠會搞亂ten thousand以為是十萬之類。在幾乎放了背包進其中一架的士的時候，他又說要等客滿4人才開車，我們不願意等，又要連忙拿出來逃離他的車。在頭昏腦漲之際，不記得是誰直接拿出現金來數。其中一個不斷遊說我們直接去大不里士的司機在我的筆記本上寫了，車費每人是20,000，口中在說Twenty thousand，但又拿著兩張200,000Rial的鈔票在晃。我們完全不明所以，滿腦子「個十百千萬跟hundred thousand」飛來飛去，又以為他們在騙我們。終於我醒起原來伊朗人平常不用官方的Rial做單位，他們偏喜歡用toman。而1,000toman便等於10,000Rial，即是少一個零。但有時他們又豎起一隻手指說1 toman，而實際意思卻又等於1000toman，即是要付10,000的鈔票。

我真不明白是哪個絕世天才發明這種跟貨幣面額差一個零的讀法。這樣不是更混亂嗎？要不就把後面所有的零直接殺掉啊！

Maku的巴士站

伊朗的第一個早餐

最後我們三人決定坐到附近城鎮Maku再轉乘巴士往大不里士。四小時的巴士費出奇地便宜，甚至比我們早餐吃的一串烤雞串燒更便宜。

說回那個日本男孩，他剛畢業，但5個月前由南非開普敦出發一直北上到埃及開羅，再轉到土耳其，之後的路跟我們大致一樣，打算陸路走到中國。我跟他在上巴士之前各自說，剛才被的士司機包圍的討價還價遊戲令他回想到非洲，而我也想起在中美洲的情境。哈哈，大家都各自有同感，雖然又亂又煩，但那卻才是有趣的地方。

不過，兩分鐘之後我們被公廁的那個人騙了雙倍的「廁所費」，是之前和我們一同過境的土耳其乘客告訴我們才知道的。那個人堅持不找續，還粗魯地強行推走我們。事實上那個價錢只是兩元港幣而已，不過我最討厭那些以為我們是遊客便詐騙我們錢的奸人。既然拿不到錢，我唯有大聲說他是騙子，然後姆指向下以表不滿。

我和日本男孩覺得又無奈又好笑，他打趣說了句：「Welcome to Iran！」

但想不到進了大不里士之後，才是更多意想不到的事的開始！下篇再寫。

Day 317: 土耳其自駕遊7：新生命的誕生

雖然昨晚爬山看氣體自燃現象爬到有點累，不過今早還是得在天未光前起床，因為要去尋找更重要的小東西。

摸黑開車到沙灘，因此走錯了路，今天竟然輪到我自己的車陷進軟沙之中走不出來！慘了，那時是清晨5時，四野無人，還好昨天幫過別的司機脫險，今次很快便懂得如何自救了。花了30分鐘升起車輪和放石頭，剛好嘗試駛離沙堆時有其他汽車路過，他們都一起來幫忙推車。終於成功駛離乾沙區。之前幫過了別人，今天便輪到別人幫我了。

還好到達沙灘的時間還早，我們還有時間尋找那些小東西。其實Cirali沙灘是一個重要的野生動物保護區，每年這個時份是大海龜loggerhead turtle（蠵龜）孵化的季節。由龜媽媽早前爬上岸下蛋開始，這裡由WWF負責保護這些瀕危的海龜，直至現在小龜的孵化期。由於小海龜只會在天光前爬出沙灘回到大海，要尋找牠們，所以我們必須在日出前來到。

摸黑在沙灘尋找小海龜的踪影

事前民宿的店主告訴我們，要看小海龜需要很大的運氣，海灘那麼大，但有小龜蛋的地方不算很多。而且也很難說牠們會在哪一天孵化。連他在這裡住那麼久，也只是看過一次。

我們很清楚，向來探訪野生動物都不像參觀動物園般能跟牠們約好時間見面，只能靠運氣。也更明白其實能看到小海龜的機會真的不高，不過既然來了便儘管嘗試一下，如果找不到，在漂亮的海灘至少也能看到日出。

這些便是海龜媽媽早前下過蛋的地方，由WWF負責保育，同時也受到當地法律保護

Day 316: 土耳其自駕遊6：Antalya舊城/Aspendo劇場遺跡/Chimera"奇美拉"噴火山

話說昨天的賓館出錯，令我不得不臨時更改行程。在離開Antalya前，我們先開車到舊城區看一看。早上十時來到，周圍冷冷清清的，裡面的店鋪才剛剛開門。

 

對這種舊城其實興趣不大，反正我們都不是太喜歡shopping的人。很隨便的走到山上的崖邊看看風景，原來舊城最吸引的景致在這裡。下面的小海灘和清澈的海水，遠方的山崖和剛好駛進這和諧畫面的帆船，居然謀殺了不少菲林（記憶體）。

Day 315: 土耳其自駕遊5：小死海(Oludeniz)及費特希耶(Fethiye)漁市場

之前在愛琴海海灘，空有浪漫的名字，卻沒有看到我想像中的水清沙幼，也許是地點不對吧。不過我們從棉花堡南下，來到地中海邊便是另一個不同的世界。在落腳地Fethiye附近有個出名的渡假勝地叫Oludeniz，意思就是「死海」。當然跟約旦的那個死海不同，這裡的海水也沒有特咸或是特別的浮力，只是其天氣形成的C字形峽灣令它不會受到地中海的浪濤衝擊，終年都是那麼平靜。

Oludeniz的內海

Day 314: 土耳其自駕遊4：棉花堡（Pamukkale）

土耳其的棉花堡相信已經不需要我多加介紹，大家一定有聽過這個地方，看過一兩張關於它的照片。這裡也是我們幾個人一直想來看看的主要目的地之一。

為免又再跟大量遊客擠在一起，我們從人比較少的北門進入景區，沿路有好多古蹟可以看，但是看了兩天古蹟，而且明知期待已久的白色世界就在前面，大家似乎都沒太大興趣去駐足觀賞。

走了兩公里路，一片白色的世界終於呈現在我們面前，真的好美。那些灌了礦物泉水的水池在陽光折射下透出冰藍色。

棉花堡

Day 313: 土耳其自駕遊3：以弗所（Ephesus）及愛琴海

以弗所（Ephesus）是古希臘人所建立的一個大城市，也是土耳其眾多古蹟之中保存最好的其中一個。加上它是基督教的一個重要中心（新約的《以弗所書》就是保羅在這裡所寫）；因此輕易成為遊客必到的景點；這一點在我們還未購票，剛進停車場的時候便發現了。旅遊巴車隊和長長的排隊人龍，比起昨天我們輕鬆在帕加馬參觀，完全是兩個世界。

走進古城之中，先看到的是巨大的劇場，這時剛好有人在劇場中心表演彈結他唱歌，我們也坐著欣賞了一下，忽然好像回到古代去了。

旅途上的瑣碎事（2）

瑣碎事第一集見這裡

21）巴拿馬－哥倫比亞sailing trip，其中一晚所有船員跟乘客都去了小島上的酒吧狂歡，只有近70歲的船長跟他23歲的小老婆坐小艇回到船上。為什麼？心照。

22）續上，然後船長第二天帶5個乘客去浮潛，但因暗流太大不能遊回去，船長是唯一一個穿了蛙鞋的人，他說他游回去再找橡皮艇來接其餘5人。但5分鐘後船長仍在海中心，另一個大隻型男便自告奮勇游回去找人開船。他回去後找他老婆說船長被困暗流中，著她開橡皮艇救人，不過她說沒有船長批准誰也不能開小艇。後來船長終於脫險，一上來便破口大罵為什麼遲遲不開艇，型男說，「我已告訴了她，是你老婆不救你。」

23）在墨西哥Oaxaca的街市，我們第一次見到有人賣油炸蚱蜢，嘗試拍照但那個阿嬸拚命用自己身體遮著不給我拍。算，不難為她。然後吃午餐時鄰座的大哥請我們吃。可是，我又不敢吃那嘔心的蝗蟲啊！

24）在危地馬拉的安提瓜，發現跟聖誕老人一樣樣的老伯上十字架山散步。他一定是由芬蘭來渡假的。

25）有人偷摸麥誓倫企鵝，然後看到企鵝做出了一個震怒的表情！   ﾉ(｀⊿´)"ﾉ

26）還有人x2偷摸海豹！（好滑…嘻嘻）

27）在危地馬拉城前往薩爾瓦多的巴士站內遇到一個獨自旅行的俄羅斯大叔，他只有一個小小的day pack作背包，身上發散一種奇特的味道（臭）；既不擅長英語又不懂西班牙文的他竟然在墨西哥開始旅遊，以薩爾瓦多為終點，完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我開始懷疑他是怎麼來到那裡的。還有他買了4個蘋果作晚餐，我們見他好像很慘的，於是送了一個小蛋糕給他，他又用了一個蘋果回禮。到過完海關的時候他很緊張為什麼passport上沒有印章，怕不能回國。我解釋了好久因為CA-4 visa一國入境四國通用，不過他都不明白，還嘗試阻止巴士司機開車。最後我只有不斷說It's OK, no worry. It's OK to go back Russia. No stamp is OK. No stamp is normal，他才定下來。

28）在智利Frutillar的一家平民餐廳，老闆問到我們中英跟香港的關係，他又問起毛澤東的事，然後談到台灣問題，最後他竟然問到六四事件，我告訴他事件如何收場，他也不敢相信有國家會派自己的軍隊去屠殺自己的平民。

29）我在南極船上把香港教協制作「六四事件是怎樣一回事」的短片給了來自北京，帶團的小老師看，她平時瘋瘋癲癲傻更更的，看完之後也沉默了，感慨萬千。

30）里脊牛扒的西班牙文是叫lomo，在阿根廷有不少lomo sandwich出售，然後我們笑稱那是「老母三文治」；之後看到餐牌上寫了mini lomo，請自行翻譯。

31）在自駕遊Peninsula Valdes的回程途上，我載了一名截順風車的阿伯，只聽懂他說是在information center裡工作，然後完全溝通不了。不過，我還是順利把他帶回城裡。另外，我懷疑他天天都是截順風車上落班的。

32）本來打算每去一個國家便買一個布徽章作唯一的記念品，不過在貝里斯買完第二個之後，便發現第一個的墨西哥章不見了。

33）在巴拿馬的Portobalo，在小山觀景後，和一家四口一起坐在山腳小休，他們爸爸叫十多歲的兒子用英文翻譯。他爸爸原來是行船的，去過中國多個地方，寧波，重慶，上海等，還說很喜歡中國的炒飯和廣東菜。而他兒子是讀英文系的，所以英文很流利。

34）在阿根廷El Calafate的Hostel外，發現一部用舊福士van改造的「Yellow Submarine」黃色潛艇號環遊世界；它應該是來自秘魯，上面貼了來自世界不同地方的照片，車很破舊，不過這樣更有味道。

 

35）在薩爾瓦多Santa Ana的市政廳前，他們擺放了不少坐地的金屬廣告板，每塊有半個人高，很重的那種。其中一塊因為突然刮起大風倒下，我一掌把它撐住，然後在門口的人很緊張地感謝我，後面還有人拍手，懷疑他以為我使出那一掌是中國功夫。

36）在玻利維亞Sucre，晚飯時鄰桌的一檯在慶祝生日，唱完生日歌後我們也拍掌祝賀，然後一個很有份量的大姐姐走過來拉著我們，然後示意伙計拿兩支大啤來請我們飲，賑單由她來付。熱情之餘也很豪邁。

37）在烏尤尼鹽湖的鹽酒店裡，晚飯時鄰桌的人走過來問有沒有鹽。我們指一指牆壁和地面說：到處都是啊！

38）打算把家人的手信在拉巴斯寄回家，於是在郵局裡面的小店買了個紙箱，怎料原來郵局只限使用他們自己的箱。我們完全覺得受騙了，那個老闆明知我們要寄東西都不告訴我們，照樣出售箱子。最後我們拿著沒用的箱子向她退回，結果以2張postcard來交換。我們拿了傳說中的「狂草泥馬」明信片來記念這事。

39）某次在路邊攤喝鮮橙汁的時候，後面有警車載著一個小朋友來，看來是攤檔老闆娘的兒子；原來小朋友的手掌割傷了，傷口很大很深，我拿了一塊藥水膠布給他，不過還是示意他馬上去醫院縫針。

40）在南美洲的最後幾天，在厄瓜多爾首都基多找到一家廣東餐館，老闆娘是來自廣洲的劉太，她待我們很好，知道我們背包窮遊便堅持只收特價，還請我們喝汽水。加上那家鄉的口味，結果一共在那裡吃了三、四餐。在離開前的一晚我們說去吃點別的南美特色東西，沒有找劉太，結果在最後一夜得了腸胃炎。然後在前去機場前，我們還是去了找劉太告別，順道吃點東西。腸胃炎令我連米粉都吃不下，越吃肚子越難受，只喝了兩口湯。那刻我的臉是青色的，幾乎連走也走不動，結果在那裡休息了近兩個小時，還是要出發去機場。最終一出餐廳門口便把之前的幾口湯全吐出來，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