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366－368：貪腐的哈薩克(Kazakhstan)｜"Home" Return

回到Bishkek，又又又又又見到日本小子Takuto！我們第五次在路上見面了！！因為在Osh通往中國的關口關門一星期而令他被迫滯留。說起來，那是什麼關口啊？10月1號至10號因為中國國慶而關門，然後14號至20號又因為伊斯蘭的什麼什麼節日而再次關門。作為一個邊境關口可以這樣「門常關」的嗎？倒不如把它永久關閉好了！

Takuto要趕在10月完結之前穿越中國回日本，剩下的一條路便是申請特快的哈薩克簽證，然後從哈國的南部大城市Almaty（阿拉木圖）直接乘車往烏魯木齊。我們也不想白花時間了，因為我仍然對遊覽北疆存在一線希望，想趕在天氣變得太冷之前趕去看看能不能追上「尾班車」。最好的是去年開始，香港特區護照到哈薩克不用簽證。於是我們便先走一步，走同一條路線早點回國。

Kathy埋怨我為什麼不在阿拉木圖稍作停留，我沒有理據，只是很單純的「直覺」那不是個好主意。聽得太多哈薩克人（特別是警察）如果對遊客偷呃拐騙的事。作為受過英國式優良公民教育的我，平生最討厭這些「污糟邋遢」的貪污事情。（「從前」的香港，真的勝在有ICAC嘛。至於現在呢…不說了）加上沿路都有人update他們如何在哈薩克被屈錢，我就更不想留低了。所以，對不起，再埋怨我我還是決定要走，不想留下。

告別了Takuto，跳上Bishkek開往阿拉木圖的小巴，不久便來到邊境。這個邊境可以說是我們走了39個圖家以來最一塌糊塗的。我覺得自己有如身在豬欄牛棚之中一樣，關口下面的河一直傳來一陣屎臭味，還要被四周不守規則、托著大包小包的水貨客一直打尖插隊和推撞。我只能搖頭嘆氣，同車的兩個來自塔吉克的女士安慰了一句“This is Central Asia！”。

小巴在晚上七點來到Almaty的巴士站，我馬上衝去售票處買明天早上7點開往烏魯木齊的長途巴士。哎，什麼？票賣完了？下一班有位的巴士在兩天之後。我真心不想留在阿拉木圖，不過似乎沒有辦法了，絕望了仍得買兩天後的票。就在快付錢的時候，後面有兩個拿中國護照的人插隊走上來跟售票員說了一堆俄羅斯文還是什麼的；我又在慨嘆他們不懂得守規矩的時候，售票員跟我說，他們想退明早的巴士票，剛好就是我之前想買明早的那班車。咦！真的嗎？那太好了！

那天晚上是我們這一年以來唯一一次在車站睡。因為阿拉木圖的住宿非常貴。不是花不起，而且不值得在這裡花。在等待的時候不少車站裡的人以好奇的眼光望著我們。有兩男兩女的大學生走過來跟我們以普通話聊天，他們是在另一個地方讀中文系，來阿拉木圖是因為準備往烏魯木齊旅遊，但同樣買不到明天的票，只得延後行程，住在車站樓上的賓館。得知我們剛買到最後的退票後他們也為我們感到幸運。我們被邀請拍照留念和交換聯絡方法，說如果有什麼問題便找他們。過了一會，兩個男生竟然帶來一個玩具樂器，說因為我沒有留在哈薩克遊覽，便把他們的傳統的樂器送給我作記念。啊！也許我之前把哈薩克人都想像為壞人的確是有點偏見。不過，我怎麼捧著這件大玩具回家啊？？

被送上這件大玩具當記念品

之後我們先後被不同的當地人搭訕。有個粗豪（麻甩）的男人和另外兩個穿戶外活動裝束的人一直在嘰哩咕嚕不知道他說什麼，我們語言不通只能以身體語言回應。那個「麻甩佬」一直在邊講邊大笑，也許是在胡言亂語吧，反正我不明白，便不理他了。這時之前的兩位男學生回來了，說擔心我們有麻煩而回來看看我們。他當然聽得懂「麻甩佬」先生的話，但都不願意理他，估計他的確是在胡說八道。

又過了一會，一位老伯走來跟我們又握手又擁抱，好像很熱情似的。他邀請我們跟他去喝杯咖啡，但想到剛才的兩位學生怕我們出事而特意跑回車站看我們，我們也不敢隨便相信這裡的人，只好婉拒。況且背包客的其中一條安全戒律是不要隨便跟陌生人去喝東西。老伯堅持由他請客，但我們仍然婉拒，他居然出力拉我們起來想推我們去。這時有其他乘客看不過眼，大意是告訴老伯，人家不想去就不要迫人之類，然後他們又爭吵起來…這裡真的是什麼人也有…

回國前的最後一班長途車

好不容易捱到第二天早上，跳上這班開上24小時的巴士，準備走這趟「最後的overland」。下午三時，車終於來到邊境第一個檢查站，全部人下車檢查護照。那警察看了我們的香港護照，便說要交每人1000T的「通行費」。

呵呵，終於來了，貪污的警察。我們堅持過關無需繳付任何費用，況且同車上拿中國護照的人都不用付錢，為什麼我們要付？巴士司機用普通話跟我說，他們是這樣，「不付錢就不讓過」。我去你x的吧！其他乘客都回到車廂中，他們把我們留在車外，警察把我們帶開到5米之外，我就很堅持的告訴他，我們過關不可能要付錢，他最終還是放行了。

然後車子開到出入境口岸，在蓋章的櫃台，我們又遇上麻煩。

櫃台的關員看到我們在入境時填的那張記錄紙，說那張表格填錯了要罰款。什麼？我在入境時都沒有問題，有什麼填錯啊？再講，填錯了改一下就好了？罰款？我又去你x的$%&*@%啊？由於語言不通，巴士司機就在一旁作翻譯，他說我們填錯資料，不能改，因為有記錄，而不交罰款便不能走。關員要把我的護照扣起呈交上去上司處，至於罰不罰，罰多少，就由上司決定，只叫我坐到一旁等。我等了半小時，巴士司機又走來說不等我了要開車走。叫我坐下班車。我就叫他不能走，因為我買的是他那班車，下班車豈不是要等多一天？他走了我怎辦啊？再講，我身上的確沒錢可以付（umm…實際是有的不過我收起來了），我昨天從吉爾吉斯過來，直接轉巴士走，身上只有200T用來上廁所用的，他們要罰我也沒辦法付。正當巴士司機軟硬兼施堅持要走，又哄我說先由他付罰款，到我去到中國時拿錢還給他。我開始跟他吵起來，並且想說我要求打電話到中國領使館求助的時候，關員終於肯在我護照上蓋出境章。我那護照一直都放他那裡，根本沒有給什麼上司，很明顯，整件事是關員和巴士司機之間合謀上演的一場騙局。

YOU FUCKING DIRTY BASTARD!!!    凸(炎︿炎)

終於還是回到車上，最後一關：中華人民共和國－霍爾果斯口岸。過關過程非常、非常順利；和關員以普通話交談著，能溝通是多麼美好的事。

霍爾果斯口岸，Ni Hao！

隨著我把手錶調快兩小時回到GMT+8的香港/北京時間，意味著我們正式環了地球一周。

雖然我們不再需要使用護照，而是用「回鄉咭」入境，不過現在還未能說得上真正的“Home Return”，因為我的家是香港，不是中國，這點我一直認為是有分別的。不過回頭望著「霍爾果斯口岸」這幾個中文字，我們都忽然感動起來，我們真的環了世界一周回到熟悉的世界了！